天刚蒙蒙亮,姬晏就被腹中的饥饿感逼醒了。他睁开眼,发现姜瑶已经不在草垫上,破旧的兽皮整整齐齐盖在他身上。
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他撑起身子往外看,晨雾中姜瑶正蹲在石灶前,用两根细木棍徒劳地摩擦着。她的额头沁出细汗,麻布衣袖沾满草屑,可灶膛里连半点火星都没冒出来。
野塘比想象中大得多,水面浮着层薄雾。姬晏蹲在岸边,手指插进湿润的泥土里翻找。
水面很快泛起不寻常的波纹。第一条上钩的是尾脊背泛青的鲫鱼,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。
姬晏刚想说话,忽然听到岸边芦苇丛传来"沙沙"的声响。他转头望去,只见几根芦苇轻轻晃动,象是被风吹过。可这会儿连一丝风都没有。
忙活了一上午,两人又钓了三条鱼才准备回去生火做饭。回去的路上,姜瑶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,时不时还哼起小调。
姬晏看着她认真的侧脸,忍不住笑了:"那我岂不是捡到宝了?
姜瑶耳根一红,手上的动作却不停。不一会儿,陶罐里就飘出诱人的香气。
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,时不时因为鱼刺太细而互相提醒。
姜瑶学着他的样子劈竹,却差点划伤手。要斜着用力"话没说完就愣住了——掌心里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。
两人慌忙分开,姬晏低头猛削竹条:“我来编地笼吧,你去把鱼腌一下吧。
阳光渐渐西斜时,屋檐下已经挂起三条用草绳穿着的鱼。里塞着野葱:"这样真能放三个月?
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,不小心碰倒了装盐的陶罐。盐粒洒在姜瑶刚编好的地笼上,在夕阳下像撒了一把碎水晶。
夜幕彻底降临时,新编的地笼堆在墙角,咸鱼在梁下轻轻摇晃。草铺床,耳尖红得滴血:"夫君的伤今晚"
姬晏正用木棍顶住漏风的门板,闻言差点砸到自己手指:"我睡靠墙那边!结巴巴补充:"就、就是纯睡觉"
草垫上的兽皮只有一张,两人背对背躺下时,中间空出的距离能再睡个人。夜风从墙缝钻进来,姜瑶悄悄打了个哆嗦。
僵持片刻后,兽皮被轻轻扯动。姬晏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粘贴了自己的后背——是姜瑶蜷缩着的脚尖。
月光漏过茅草屋顶,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画出一道银线,像未说完的话语般微微发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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