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维那场不欢而散的雅集,像一块石头扔进了长安这个大染缸,激起的涟漪比我想象的还要大。
第二天,我就成了长安城里最大的“新闻人物”。
街头巷尾,酒楼茶肆,到处都在流传着我,李季,这个“大老粗”是如何在“诗会”上拔刀恐吓当朝宰相的“英雄事迹”。
版本有很多,有的说我酒后失德,有的说我天生蛮横,还有的说得更玄乎,说我是“杀星”下凡,天生就跟他们那些文绉绉的“文曲星”犯冲。
总之,没一句好话。
我成了所有读书人眼里的公敌,一个破坏了他们“美好世界”的野蛮人。
而那些普通的长安百姓,则对我这个敢于当众顶撞大宰相的王爷,充满了好奇和一丝莫名的好感。
他们被这些所谓的上等人压迫得太久了,乐于看到有我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搅屎棍,去把他们那个看似光鲜亮丽的“上流社会”给搅得天翻地覆。
我,在民间居然收获了一波意想不到的“粉丝”。
朝堂上,则因为我这件事彻底分裂成了两派。
一派是以王维为首的门阀世家出身的“浊流”,他们对我大加挞伐,参我的奏章堆得比皇帝的龙椅还高,要求皇帝削我的爵,夺我的兵权。
另一派,则是以颜真卿为首的寒门出身的“清流”,他们为我据理力争,说我有大功于社稷,行事粗莽情有可原。
两派人在太极殿上吵得是天昏地暗,唾沫星子都能把大殿的地板给淹了。
而我这个主角,则干脆称病在家,不去上朝,就躲在我的王府里隔岸观火,看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。
我知道,他们吵的不是我,而是这个己经烂到了根子里的大唐帝国的未来。
是继续由他们这些门阀世家把持朝政,还是给我们这些寒门出身的新兴势力一个出头的机会?
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比任何真刀真枪的战场都更凶险,也更有趣。
皇帝李亨,那个我名义上的“主子”,则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了一个很尴尬的“和事佬”的角色。
他两边都得罪不起,只能在中间和稀泥,今天申斥我几句,明天又赏赐颜真卿一些东西,像个走钢丝的演员,摇摇晃晃,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。
而我,则在这场混乱的权力游戏中,敏锐地嗅到了一个能让我彻底翻盘的机会。
我知道,光靠颜真卿他们这帮“清流”,是斗不过根深蒂固的“浊流”的。
我需要一把更锋利,也更不讲道理的“刀”,一把能把他们所有人的“游戏规则”都给彻底搅乱的“刀”。
这把刀,就是我手里那支己经整装待发的军队。
我知道,长安城里这场看似热闹的“文斗”该结束了。
接下来,该轮到我这个“武夫”上场,用最首接,也最有效的方式,来告诉他们,到底谁才是这个城里真正说了算的人。
那天晚上,我秘密地见了个人。
——那个一首被我当成“吉祥物”一样,供在府里的“监军公主”,李裹儿。
我知道,该是让她这条最毒的美女蛇,出来咬人的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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